黄霑曾撰文《暖我心的事》:
当我满心伤痛,来伴我。当我 闷闷不乐,陪我散心,游河车,漫步海滩,听涛看浪。当我累,让我浸在放满热汤的浴缸里,为我柔柔地擦脚。当我有空,和我看戏听歌。我有不堪事,原谅我。我发脾气,忍我让我。令我不好意思不气消。我有光荣事,恭喜我,祝贺我,多说几句鼓励的话,令我百尺竿头再进。我的丑事瘀事,绝口不提。我跌倒,扶起我,为我疗伤止痛。我犯错,婉转地为我指出,帮助我改正。
这段话不由得让我想起张柏芝与古天乐主演的《河东狮吼》里,张柏芝对古天乐说那番话:从现在开始,你只许疼我一个人,要宠我,不能骗我,答应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,对我讲得每一句话都要真心,不许欺负我,骂我,要相信我,别人欺负我,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,我开心了,你就要陪我开心,我不开心了,你就要哄我开心,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,梦里也要见到我,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。
两段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,只是人物性别不同,但是对另一方的期许确实如出一辙,由此也可看出,作为肆意潇洒,敢说敢做,敢爱敢恨的黄霑,心里亦有一处脆弱绵软的地方。
对于黄霑来说,我想《暖我心的事》最符合的便是他人生里最后一个女人陈惠敏吧。陈惠敏从小家境优渥,小时候已有劳斯莱斯接送;黄霑最穷的时候,是陈惠敏在金钱上帮助他、在感情上安慰他。但有一点就是黄霑坚持还清所有债务给她时才与她结婚。而且承诺婚后不再花心。黄霑曾说:当自己有能力的那一天,一定会回报,虽然自己是个浪子,喜欢自由享受,但仍然有一个底线,不会背叛自己的良心,于是,请伊人继续做“暖我心的事”。
只是,当黄霑靠着版税,和连开多场“顾嘉辉黄霑真友情演唱会”的每场酬劳,日子越过越好,却在这时,黄霑被查出罹患肺癌,经过治疗却依然在2004年与世长辞。遗憾的是,与黄霑结婚的十周年庆典只能陈惠敏一人度过。
还记的曾经看过一个美丽的故事,男人一生都没有伤害过女人,结果男人得了重病,命不久矣。男人对女人说,我这一生唯一上你心的机会,便是死在你面前。诚然,爱可以相知相许,相依为命,但是不得不听天由命,两个人一心一意,深信不疑,最后也逃不过身不由己。
这样的幸福则能如此短暂?其实结婚那天,黄霑没有准备戒指,将一个橡皮圈套在妻子手上的时候,竟然没想过,如此廉价的东西锁住了一个女人的一生。在黄霑死后,她低调到几乎不露面,还要承受黄霑前女友林燕妮的言语攻击,说她假装低调,其实是第三者。
日子还长,黄霑给了她怎样的记忆,才能让她抱着回忆平淡过着没有他的日子。突然有些心疼陈惠敏这个女人,因为她此生抱着这份爱,何时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呢?一个男人在晚年最好不要招惹年轻的女孩,纵使爱情无界限,但时间有界限,倘若真的遥寄他生,谁信他生呢?你给的命运,即使相许来生,也不过是句空话。
我突然在想,黄霑临死前会不会想丁玲那样,对自己年轻的丈夫陈明说:你在亲亲我,我是爱你的,我只是担心你,你太苦了……
诚然,死对于还相爱的人来说,是最痛苦的。
此文便在黄霑写给张国荣的《为你钟情》歌词里结束吧,希望你们都能找到那位“为你钟情,倾我至诚”的人。
为你钟情 倾我至诚
请你珍藏 这份情
然后百年 终你一生
用那真心痴爱来作证